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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阳神功五

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,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,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!


  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,知她心意,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,便赶紧道:“道长既如此说,在下谨尊台命,不过,在下才学浅薄,敬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,点到为止如何?”


  逍遥真人,见小龙一味论和,态度沉稳,略一寻思,道:“道爷依你所讲,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!”


  说着,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,唤道:“法尘,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。刚才的话,你听到了吗?”


  那法尘稽手应声:“弟子省得”,缓步而出,伫立当场。


  法尘年约三旬,面白无鬚,中等身材,体型略肥,双目炯炯有神,一望而知,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!


  只见他大刺刺,往场中一站,举手一拉,脱去外罩的道袍,随手一抡一丢,“呼”的一声,道袍缠成一根,飞向身后,被另外的道士接去,露出一身短打来!


  这一手,虽与“缠湿成棍”是同一手法,却比“缠湿成棍”稍难。


  法尘露这一手,其他道士,同喝暴彩,府小兰看在眼内,不由大大为小龙担心起来!


  小龙知他有意眩露,微微一笑,却不除衣,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,仅双手虚虚一拱,道声“请”字,便自伫立不动。


  法尘一亮掌心,盘身绕步,欺近二尺,绕到小龙左侧,低喝声“打”,右掌一翻,闪电般拍了下去!


  小龙但等掌到,蓦的摇肩滑步,正面错身,轻举左臂,向上迎架。


  但闻得:“拍”的一声脆响,一接即分,竟然是力力悉敌!


  法尘低喝一声:“小心”。


  左掌一撒,左掌加上二成真力,挟带劲风,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。


  小龙第一次对掌,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。


 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,不再接架,脚下一滑,身法展开,如行云流水,溜到法尘背后。


  法尘一掌推出,打入空档,背后劲风压体而至,左掌不收。


  顺掌式滑前一步,身躯半转,右掌向后一挥,“回头望月”,“拍”的一响,双掌又自击在一起。


  不过,他两人用力相等,掌虽对上,仍然分不出强弱。


  故此,双掌一合乍分,各展开身,转身相对。


 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,足踏七星方位,运掌如山,闪电击出!


  心存厚道,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,不愿施展煞手,仅以“浩天掌”,尽力收敛四溢劲力,与法尘斗在一起。


  一刹时,但见人影交错纵横,掌影如山涌起,劲风呼呼,气流急转。


  场外,逍遥真人,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,愈看愈觉陌生,愈看愈是惊奇。


 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,会过多少高人?对江湖各派绝学,虽不敢说会,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!


  如今,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,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。却还发觉,他所施用的掌法,竟然是玄妙无匹。


  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,便必是他故意留情,不肯施展全力。


  反观法尘,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,却仅能保持不败,要想取胜,却是难而又难。


  在另一边。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,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。


  此际一见,虽惊於他所施掌法,为平生仅见,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。


  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,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,则自己凭一双灿银双戟,取胜并不太难!


  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,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,十分热闹,小龙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,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!


  栗雄看在眼里,虽不言,心中却对小龙,更加了一份嫉恨!


  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,举掌投足,劲风随至,仍然奈何不得对方。


  他心已明白!对方是有意相让,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,自己也决非其敌。


  他心中暗暗感激,却也暗暗叫苦。


  场外,逍遥真人,瞥见二弟子法尘,头顶见汗,知道再比下去,已然无济於事。


  於是,他大喝一声道:“住手!”


  场中两人,如响斯应,各自跃开。


  小龙落地,面不歇气不喘,虚一拱手,对法尘道;“道兄掌法精奥,小弟甘败下风。”


  法尘一闻,面上一热,举袖抹看额上热汗,说,“施主过奖,成全之德,小道永志不忘,就此谢过。”


  说看,微一稽手,小龙连忙还礼。


  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,方待有言。


  逍遥真人大袖一挥,说:“下去吧!”


  法座应“是”退下,逍遥真人,哼哼一笑,转又向小龙道:“阁下功力不凡,不知是何人门下?”


  小龙闻言一怔,心说:“你问这干吗?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?”


  说真的,他的武学,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,却并无固定的师父。


  勉强说有,那该是苏婷婷,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,二者,石小龙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,加以妻为师,不但名份不合,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潜越乱伦。


  小龙不善说谎,微一迟疑,答道:“道长有所不知,在下师门,无门无派,师长均已过世,不提也罢!”


  逍遥真人闻言,冷“哼”一声,道:“好,好,阁下既如此说,道爷也不便强人所难,如今掌法比过,再由道爷,亲自与阁下,印证一下剑术如何?”


  小龙闻言,又是一怔。


  皆因,方才老道明明说过,要门下弟子出马,怎的方比了一场,便换上他自己来呢?


  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,芳心又惊又气,忍不住开骂道:“老杂毛,你不要脸,适才你说的话,算不算数……”


  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,恶狠狠扫她一眼。


  粟雄吓了一跳,赶紧连施眼色,不让她开。


  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,根本谁也不理。


  还是小龙看不过去,笑看打断话头,道:“姑娘不必介怀,道长即看得起在下,好在是互相印证,点到为止,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?”


  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,肚里暗骂道:“傻小子不知好歹,姑娘主持正义,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,你倒护着他起来,好,等一会,你要是打不过老道,看我管不管闲事……我介怀?我介怀个屁,像你这丑样子,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……”


  小兰这么想看,但一转念,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,却又不由后悔,自己不该心里骂他。


  她想:“他丑,可是天生的呀?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?我怎能只为他丑,而骂他呀?其实,他的性情,不是好得很吗?他多么谦和!”


  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,嘴唇掀动,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?他的眼睛,又大又黑,同时也会笑,笑起来会发光,一闪一闪的,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……


  唉!若是他不那么黄,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,该多好啊?我想,我一定比现在更喜欢他,我想,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!”


  想到粟维,她不由拾起红晕未褪的螓首,对粟雄看去。


  但一看粟雄,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,紧盯在场中。


  原来!适才她想得入神,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,而此际场中,小龙与逍遥真人,已各执一利剑,打了起来。


  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,欺近数步,下意识里,准备着万一小龙不敌,好下场来抢救。


  说起这茅山剑术,在北五省中,堪称是首屈一措,天罡剑法,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绝!


  这天罡剑法,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徵,一剑施开,按天罡七星方位,共七七四十九招,循回游击,绵绵不绝,若不知底蕴,诚令人防不胜防。


  但使这天罡剑法,必有两个先决条件。


  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,剑发有力。


  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,轻功有独特造诣。


  内力不足,则陡具花招,不合实用。轻功不灵,则身法施展不开,而只能在一方发剑,便使剑术,大大的打了折扣。


  逍遥真人,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,自愿出战,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,反暗骂:“这小子死期已至。”


  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,见小龙并无宝剑:便责令门下,借他一把。


  其实,小龙的丹血宝剑,向不离身,只因那剑短小,藏在长衫之中,一点也看不出来。


  不过,小龙深知,自己的丹血宝剑,吹毛断铁,削铁成粉,普通兵刃,一触即断,若用以对付宵小,倒是无可厚非。


  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,宝剑劈折,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?


  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,故此,双方剑已执定,立即低声喝道:“阁下请进招”!


  小龙莞尔一笑,也道:“道长长者,请先赐招!”


  逍遥真人叫声:“好”。


  “好”字出,左手捏诀,一领对方眼神,右剑平举,踏中官,走洪门,剑刺分心,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。


  小龙见他心存轻视,不由得心中微气,中微“哼”的一声,右臂一抬,举剑向来剑架去!


  逍遥真人,成心要以内力取胜,在他以为,内力火候,乃全凭年龄与修为,无法取巧。


  在他想来,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,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?


  他猛的输过内力,向小龙剑上迫去。


  此际,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,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,循剑身手臂,传入小龙体内,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。


  他宅心仁厚,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,但未弄明白前,则不愿暴施杀手。


  故此,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,不等他内力传来,立即一震手腕,剑身蓦的猛弹,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,弹高半尺。


  逍遥真人,大吃一惊,脚下一滑,后撒五尺。


  他实在想不到,小龙会有这等功力,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,震腕弹起。


  於是,他大喝一声,长剑一劈,剑风嗡震,陡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,天罡剑法,向石小龙攻去!


  二十这天罡剑法,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,本须七人,按七星方位,联剑合击。


  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,潜心钻研,仗着特异的轻功,竟而合七为一,由一人施展绝速身法,循序游走,自七处方位,发剑进击。


  若对手不知底蕴,一时大意,被圈入斗魁之中,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,任凭功力再高,也极难突出圈外了!


  另一边,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,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,不由也紧张的盯住去瞧,这天罡剑法,到底厉害在那里。


  府小兰可不管这个,她自持家传绝学,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,看在眼里,不过!她不知为何,竟对这奇丑的少年,产生了好感。


  虽然,目前来说,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,却已足令她,无端的担心紧张起来!


  因此,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,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,紧盯看场中的动静。


  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。


  他一手执刻。剑尖斜斜上指,伫立中央,一付好整以暇,无动於衷的态度,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,已莅临绝境边沿!


  但,逍遥真人,心中却暗自惊异,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,鬚发无风自动。


  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、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,迅速的移动,围绕看小龙,团团打转。


  他越转越快,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,夹带一泓精光,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,划了无数的圈圈。


  小龙深明此理?便闲立圈内,以逸待劳,静等着逍遥真人,先行出招。


  果然,逍遥真人一气兜了若干个圈子,已有些沉不住气。


  只见他陡然大喝一声,立即“刷”的一剑,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。


  剑尚未曾劈到,透骨劲风,竟已袭体,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。


  小龙见状,微微一笑,脚步半步不移,健腕一震,剑身蓦的“嗡”声自鸣,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,向劈来的剑身迎去,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“金针定海”之式。


  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,未等招式用老,右肱一挫,脚下已移至天旋方位。


  同时间,剑风乍响,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,袭向小龙的左后方,上中两盘,端的是捷疾,间不能容一发。


  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,剑方上指,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,时间部位,正好化解掉这招。


  逍遥真人,脚下不停,身形游至天矶,掌中剑吐花则收,翻腕叫足真力,“丝”的一响,划脚背,刺后腿,削后臀,点中腰,四招一式,夹带风雷隐隐,电掣而出。


  这一招,说来果然疠害。


  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,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,根本就抽不过来。


  若欲化解,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。


  但若如此一来,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,便再也缓不过气来。


  本来,小龙是诚心托大,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,到底如何。


  故此,他并未按照预计,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,抢佔天枢主位。


  在那时,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,施展无上轻功,时时以面相对,则天罡剑法,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。


  但,他却一直未曾移步,交手三剑,便却身入危境。


  旁观的府小兰,紧张的玉掌渗汗,堪堪未曾惊叫。


  其他的道士与粟雄,却都凛於这天罡剑法,在掌门人手中施出,果然不凡。


  刹时间,剑光及体,相差不及半寸,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“天机莫测”之下。


  只见他,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,仍然是寸步不移,左手衣袖,却陡然向后一拂,“猎猎”风声乍起,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。


 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。涑然一凛,已知这少年的内力,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。


  若不变位撤剑,伤人不成,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。


  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,脚下一错,身形飙忽掠至天权,掌中剑一吞再吐,“天权威怒”,夹带劲风,寒光打闪,向小龙右臂削去。


  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,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,等於已落输着。


  但他自持天罡剑法,贵在变化繁複,能令人眼花撩乱,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,便堪能赢得胜券。


  那知,他这里“天权威怒”,才一出手。


  小龙豪性骤发,蓦的一声清啸声中,骤演绝学。健腕再震,剑鸣声若龙吟,暴洒出一天剑雨,以攻制攻,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。


  这一招,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,“龙神施雨”的一个变式。


 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,顿时大惊失色,徨急下,猛然挫腰,“天罡”逆位,退入斗杓“开阳”。


  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,下手略缓,才得容地逃开,否则,必得命丧当场,屍横就地。


 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,顿时暴怒升腾,一声厉吼,左拳呼的扬出,“乌龙探海”,右剑“开阳迎春”,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。


  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,竟使出左手捶法,不禁笑道:“别慌,在下决不会乘人之危!”


  逍遥真人闻言,自觉紧张过度,顿时老脸通红,怒道:“小子休狂!接招!”


  说看,剑光一闪,以退为进,“殒星摇光”,斗杓一卷,腾身高拔丈半,剑光万点银星,向下罩去。


  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,便陡然清啸一声,微一长身,顿时人化神龙空天,拔空而起。


  半空中,两条人影交错,“呛呛”数响,小龙清啸不绝,身躯忽又升空三丈,逍遥真人,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。


  府小兰在一边看见,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,编贝皓齿,刹时露出,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涡。


  她仰首上望着,大大的眼睛里,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。


  小龙神目如电,功力高绝出神如化,身在空中,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。


 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,腰肢一拗,身化“神龙回空”,盘旋两匝,半空里微微一顿,忽又以“苍龙入海”之式,向场中投去。


  粟雄见状,心中又惊又疑,又嫉又慕,俊目连转,显然在动脑筋!


  逍遥真人,可有点心惊肉跳,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,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。


 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,却发现天下武林。竟未见人,曾施过这等身法。


  他骇疑之余,嫉才之念复盛,双目中煞气炯炯,注视着半空的小龙,暗集全身功力,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,痛下杀手。


  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,陡然间发厉啸,掌中剑寒光连闪,洒出一片寒芒,向石小龙拦腰扫去。


  府小兰睹状,笑脸立被冻僵,剑篮一紧,便欲抢出。


  却不料,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,猛闻得“呛”的一聱,小龙蓦又腾空而起,而逍遥真人,却反而右臂下垂,一面羞愤之容!


  收住抢出之势,复又嫣然而笑,脱叫“好”。


  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,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。


  原来,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,霍然震剑轻点,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身,那一声响,便是由此发出。


  这一点,若非小龙手下留情,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!


  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,贵为一派掌门,一生狂傲已惯,又怎能忍得下去?


  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,方欲开结束这场打斗,那知,逍遥真人,竟已红了眼睛。


 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,掠身欺近,剑掌齐施,一派拚命招数,疾若狂风暴雨,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。


  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,心中微气,即展开学自婷婷的“孤芳”剑法,迎攻过去。


 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,挫步盘身,踏入天机方向,让过一式,尚未来得及出招。


 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,右剑“盘花盖项”,守住上中两盘,左拳“呼”的扬出,击向银幕中央,同时间,脚下不停,游至“摇光”方位。


  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,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,微一犹疑,手中剑势,不由慢了一慢,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,微微一滞,“叮噹”数声脆响,已被他游了开去。


  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,未尽全力,只当他不过尔尔,雄心一壮,摇剑震腕“殒星摇光”。


  小龙听风辨位,心中激怒,掌中一紧,一式“日月无光”,迎将上去。


  剑尚未至,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,压力骤重,只迫得自己,似无招架之力。


  逍遥真人大惊,心中蓦地想起一人,骇然惊呼,用尽全力,向前封架过去。


  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,一闻惊呼,心下一软,霍然收剑敛气,身躯不动不摇,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,蓦的掠后二丈,将宝剑往地上一插,道:“道长剑法不凡,不愧身为一派掌门,在下自忖非敌,敬请罢手如何?”


  逍遥真人一听之下,心中又感又愧,又嫉,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,养成了镇定习惯。


  略一定神,反剑入鞘,仰天打个哈哈,道:“少侠如此过誉,道爷愧不敢当!到是少侠,年纪轻轻,练得恁好一身武功,真真难得呢?”


  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,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,老道死里逃生,却还自称道爷,依老卖老没见笑!


  不过,正由於他这狂傲,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,谦逊仁厚的可爱!


  故此在府小兰心中,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。


  粟雄心中,却不这般想法,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。却胆小怕事,不敢得罪别人。


  石小龙也客气几句,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,放过烧观之事不提。


  逍遥真人。重又哈哈一笑,爽快答应,微一凝眸,问道:“道爷有一事不明,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,以释疑团?”


  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,只听逍遥真人,又道:“适才少侠所施剑法,道爷顿觉有些眼熟,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?”


  小龙一怔,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,本想照实回答,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於婷婷姊姊的不利。


  他想了一想,方说:“在下并不认识,至於剑法,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,不到之处,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!”


  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,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。


  不过,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,便又打个哈哈,道:“少侠剑术,早窥堂奥,指点可不敢当,日后有机缘,再与少侠切磋一番。”


  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,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,闻言心中一动,暗打主意。


  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,便即走到小龙身边,说道:“石兄,此间之事,既已告一段落,我看还是早些走吧,再等一阵,天黑路滑,可不好找宿处呢!”说着,故作神秘,连示眼色。


  小龙看在眼里,虽然不解,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,遂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。


 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,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,心中虽气,却不便发作,只得说几句场面话,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。


  蔚蓝澄清的夭空下,是含黛的青山。一弯流水,横过山前。


  就在山偎水涯,浓郁的林荫下,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,亭中石桌石椅俱全。


  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,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,而是愁眉深锁,显然的,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。


  他、还有粟雄,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,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,自认非敌,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,道人才能死里逃生。


  但是,他并不感到骄傲,因为他失败了,非但未能替於家沟解除困危,而且“失身”,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。所谓:“江河亏本江河捞”。


  他是一个“自尊心”很强的人,他必须从“天一堡”找回自己失去的。


  於是,他找了一个藉,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。


  现在,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。


  蓦地——只听“叮咚!”两声,如鸣金击玉,在长空摇曳不断,千山万谷,回警共鸣!


  “寄情山水的来了,好大的兴致!”


  “叮叮!咚咚!”琴声竟接连弹奏。


  只听琴音愈来愈急,恍如风打残荷,又加急雨敲窗,使人听了心潮起伏,似有独守孤灯,辗转反侧,良夜不能寐的苦况。


  这时,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,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,顿感孤单无俦,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淒凉!


  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,“叮叮咚咚”,圆润如珠走玉盘,灵活如池鱼戏水,带着无限欢欣意。


  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,忽然相会,把臂言欢,说不完的柔情蜜意,诉不尽的缠绵恩爱……


  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,他饱览群籍,对音律也曾猎涉,能遇此雅人,岂能错过不结纳的良机。


  於是,循音源走去。


  “不!不啦!帮主偏心!我不来啦!”


  “这是什么帮帮主呀?”


  “格格!诗诗又在耍赖了!快,快脱!”


  “哈哈……晴晴说得好!诗诗动手吧!”


  悉悉嗦嗦,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,双手抱住双峰,双腿夹紫、红着脸,低看头,忸怩不安。


  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!


  “哇!好白喔!”


  “哇!好圆喔!”


  “哇!真“水”呀!大方点嘛,放下手啦,格格!”


  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。


  “哈哈……你们三个别笑诗诗,每人一道题,万一答不上来,也是一样,先脱肚兜,再放下手,接看是张腿投降,哈哈……”


  小龙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树后,向场中一瞧。


  那男人约二十八九,或三十出头一点儿,他的脸色苍白,衣着华丽,带看一股邪气。


  树林中一片草地上,摆了-张古琴,食物、美酒,水果,一应俱全,除了那男人外,还有四个女的。


  小龙不由暗叫一声:“人妖?老虎吃土地,没一点人气。”


 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,另外三位身材迷人,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,此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。


  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:“晴晴,注意听着:有一群瞎子,大家聚在一块儿,茶余饭后,商量拜把子事儿。人——谁不想当老大呢?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,怕有人虚报岁数充数,冒充老大。於是,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,不论年龄大小,谁的眼睛瞎得早,谁就是老大。


  瞎子甲说: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。


  瞎子乙说:不行,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。


  瞎子丙说:差得远,我刚落地就瞎了。


  瞎子丁说:你们都不够看,我是胎里就瞎,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。


  大夥儿一想,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。


  加是,大夥儿齐声喊道:老——谁知“大”字还没喊出,蓦地,又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,大声喝道:慢着!他不配做老大。


  大夥儿脸上一片疑云,齐声问道:他不配做老大,谁配?


  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:我!


  大夥儿一怔,接着说道:你?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?


  晴晴!我问你!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?”


  小龙一听,暗想:“这人妖还真“一吞完东嶽,一肚子鬼!””


  “计时开始!”


  “一、二……”


  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“瞎鸡儿生的”,正迟疑如何作答时,诗诗已叫道:“八、九、十,时间到!晴晴!你也脱了吧!快些呀!”


  敢情,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。


  在哄闹之下,晴晴亦“曝光”了!


  华服男人更乐了。


  “盈盈!注意听: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,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,他刚巧把手放在船舷上,结果,一根手指被夹断了。


  回家后,太太、一边为他敷药包紮,一边叫道:哎唷!这多危险呀?从明儿开始,凡是船在交错时,不管有多急,你决不可小便哦!


  盈盈!我问你,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?”


  小龙听了,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,也暗骂这男人“稀饭锅里煮元宵,混汤带混蛋”。


  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
  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“命根子”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,“大势”一去,终生便要“守活寡”了,方欲回答,诗诗却叫道:“九、十,时间到!”


  晴晴接道:“盈盈,脱呀!”


  盈盈抗议道:“那有这么快嘛?”


  诗诗取笑道:“不快说就把“命根子”夹断了,别拖了,快点!脱啦!”


  “你们——”


  “脱!脱!脱!”


  “好啦!催什么嘛?好像是催“房租”似的!”


  “赞!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……”


  “少贫嘴!”


  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,对另一女子道:“忆忆,听清楚啦!


  女孩子出嫁,三朝回娘家,母亲担心的问女儿:你公婆、丈夫对你好吗?


  很好。


  他们家的习惯,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?


  没什么差别,娘!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,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头下,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……


  忆忆!为什么?”


  诗诗又开始计时了,忆忆一急,玉唇一掀,方做回答,诗诗却叫道:“九、十,时间到!”


  盈盈接道:“忆忆,别再磨蹭了……”


  忆忆道:“你们算得太快了!”


  诗诗道:“当然快罗,臀下加个枕头,怎么不“快”呢?别拖啦!乾脆点!脱呀!”


  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,返璞归真!


  小龙看到这里,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,於是准备离去。


  只听得诗诗说:“帮主,你为什么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,让夫人死了这条心,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?”


  华服男子恨恨道:“不!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,我要杀石辅基的话,有十个也早就死了,因为他是无辜的,不该卷入这场恩怨,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决斗。”


  “为什么呢?”


  “我要讨债复仇。”


  “复仇?帮主找谁复仇?向谁讨债?……”二十-普陀又名落迦,在浙东海外,云山飘渺,景色幽绝。


  普陀山志:五代米桑时,有慧锷大师,由五台请铜像观音,欲归东京,至此,舟缪不发,始行开山。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,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。


  这儿怪石灵巖多不胜记,古洞最着名者有四个。


  那就是焚音洞、古佛洞、潮音洞和观音洞。


  这天,天气晴期,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,来到法雨寺附近,已是酉时末,天都黑了。诗诗突然插嘴道:“那四大金刚是谁,想必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了?”


  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,说道:“说是那狠心狗肺的“一指神医”高逸,“神手书生”宋之和、“棒槌雷”乔放、“天边一朵云”梅凌霜。”


  诗诗大惊道:“据贱妾所知,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,一向嫉恶如仇,他们怎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?”


  宫不忘道:“诗诗,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,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山,是因为想开拓海域,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於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,还有五本拳掌秘笈。


  其中包括“九天玄罡”、“散花手”、“余了恨小法”、“迷踪手”、“煞功”,他们见财起意,暗下毒手,杀了宫天成,明分了金银珠宝,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。


  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,鬼不觉,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“天魔闷心”大法,这种大法与玄门“龟息大法”有异曲同功之妙,这是他们当初始料不及的。


  他们走后不久,“东海渔夫”柳宗华来了,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笈。


  宫天成醒来之后,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,最后武功尽失,天魔帮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。


  宫天成后来与“三手无盐”吴彩结婚,由於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,和吴彩生下的两个儿子,能俊到那儿去?……”


  “这……有这等事?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?”


  “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?”


  “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,假充善人?”


  “………”


  宫不忘接道:“由於他们十分自卑,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,同时他们也认为,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,心无旁骛。


  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,利用雄厚的财富,经营各种事业,数年来又赚了不少,於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……”


  诗诗道:“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?”


  宫不忘道:“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,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,谋害主子,掠夺去的而已,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,都不为过。”


  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,决心瞭解真相,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。


  “谁?出来!”


  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,他在对四女讲话,小龙才只挪动一下,就被他发觉了。


  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,尖叫连连,忙着找衣服穿上。


  一时鸡飞狗跳,好不热闹!


  ““光”都“曝”了,现在穿上,是脱了裤子放屁,多此一举!”


  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,说道:“苏飞!你没有死?”


  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:“左侍卫!你平安回来了!”


  现在,他又听宫不忘说:“苏飞!你没有死?”


  西厢的话一应证,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“魅影修罗”有关,他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,於是说道:“你“目秋扒卡金”(眼睛睁开点),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!”


  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,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,不由怒颜喝道:“猴囝仔,你是谁?”


  小龙道:“放轻松点嘛,老兄,你好大的雅兴,好点子,人生风流,莫过於此呀!”


  “少扯蛋!”


  “我现在“是秀才老爷看易经”,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,你老兄怎么能视我“扯蛋”呢?没知识!”


  诗诗换好装,叱道:“喂!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,还不快点走,还赖在这里干什么?走!走呀!”


  小龙斜睨了一眼,道:“赖!诗诗又在耍赖了!快脱!快脱!”


  “大胆狂徒,看招!”


  四女羞急之下,联袂欲上。


  “慢着!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,咱们“再拚一下”也不迟!”


  宫不忘道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化装成“天魔官”左侍卫苏飞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
  瞄了宫不忘一眼,道:“我叫石小龙,如假包换,至於这付姥姥不亲,舅舅不爱熊样子,天生的嘛,喂!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?”


  “天魔帮!喂!我问你,你真的没有易容?”


  “我怎么知道?啊!对了,天魔帮是干什么的?”


  “秉“天人”“天心”,受天明命,克享天心。”


  “老兄只说天道、天心,为什么不说“魔道”、“魔魅”呢?不嫌老王卖瓜?”


  “屋顶不密,下雨即漏,时时动拂拭,无念念即止。这道理你该懂吧!”


  小龙一征之后,立即说道:“话是不错,如果用媚药或其他方法逼人就范,这又怎么解释呢?”


  “不可能吧!”


  “不可能?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。”


  宫不忘微感诧异,问道:“你被谁逼诱就范?”


  “我怎么知道,两个女人见到我,就说什么左侍卫,我才解释不是,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,醒来之后,已经失身了!”


  四女闻言,“噗嗤”一笑!


  宫不忘“哈哈”笑道:“巧得很!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,说是“车前四凤”中甲纯、乙荃二女,昨晚纵欲过渡,脱阴而亡,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!”


  小龙闻言,仰夭悲啸一声:“死得好,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?”


  宫不忘道:“这件事非同小可,当然要验明正身。”


  “验明正身?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?”


  “那倒不必。”


  “那怎么验法?”


  宫不忘道:“甲纯、乙荃脱阴死后,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,她是“目击者”,也是“受害者”。”


  “那又怎么样?那是在迷药催动下,失去理智的行为!”


  “狡赖!我会相信你的鬼话?”


  小龙道:“怎么你才相信?”


  “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,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!”


  “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,步(不)行,要试,开始吧!”


 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,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,那个是小龙。


  小龙凌空翻扑,骤风劲气,呼啸涌射。


  宫不忘的身法虚幻,宛如鬼魅,在蔚蓝的天空下,忽隐忽现,二人的衣袂声猎猎作响,有如鬼嗥。


  “啪!”地一声,二人分开。


  宫不忘中了一掌,但甚轻微,小龙道:“已过三十招了。”


  宫不忘道:“没过,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,但我已输了一招,过没过你都可以走了。”


  小龙道:“现在我还不想走。”


  “这是什么意思,你……”


  “我是来讨债的。”


  “讨债?一度缠绵,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,我们不找你,那是因为她们不是“天魔帮”的人!”


  “天一堡是谁的地盘?”


  “天魔帮的。”


  “这下你赖不掉了,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,你该怎么说?”


  “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?”


  “瞎子吃汤圆,心里有数。”


  “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?”


  “你这个人是蜡烛啊,不点不亮,好吧!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!”


  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,又重述了一遍。


  宫不忘回顾诗诗,问道:“诗诗!你知道这回事么?”


  诗诗道:“我也不知道,当天一堡建好后,我们才搬来,据游总管说,当地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,自动的离开了。”


  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,不像是假话,顿时迷惑不已,心忖:难道是徐海波骗了他吗?


  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,宫不忘首先说道:“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,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,好不?”


  事情演变至此,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,的确是难以判定,就算是一个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断语,说谁是谁非。


  “可以,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。”


  “难道本人不讲良心?阁下要是不信任,可亲到天一堡监督,看在下是不是秉公处理?”


  小龙艺高人胆大,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,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,但他毫无所惧,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。


  若果如宫不忘所说,暗中另有其人搞鬼,则另当别论,否则,便将他除掉,为江湖除害。


  夭一堡范围甚广,穿廊过室,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,最后来到一处楼上。


  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!


  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,亭台花木,假山水池,点缀其间,的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。


  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,便下楼而去,临行时,对其嘱咐道:“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啦,别乱跑,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。”


  小龙点点头,没有吭声。


  诗诗走后,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。


  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,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,桌椅齐全,书籍倒也不少,壁上还悬有几幅字画。


  后面是卧房,床柜台儿,应有尽有,帐被衾枕,倒是非常讲究,均为绸缎所制,而且还用檀香薰过。


  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,又跑到前面回廊,忽然发现那辆“飞凤玉车”还在,心中不由一凛。


  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,赶紧回到书房,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,竟是“赌王”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。


  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,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,天道没有光,人也没有光时,他的钱已经输光了,而且一次就输光。


  但他这本赌经,却被赌道中人奉为“臬”,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,所以被后人称为“赌王”。


  小龙越看越有兴趣,真是不忍释手,不觉暮色已降。


  有人推门而入,他举目一望,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,面目姣好,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

  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,对小龙露齿一笑,说道:“公子久等了,肚子饿了吗?”


  小龙这才知道,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,他肚子虽然很饿,却只能随说道:“还好,不怎么饿。”


  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,掀开盒盖,立即菜香四溢,她一一将菜捧出,总共三菜一场,另有一盘点心,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。


 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,她便放下酒壶,随即取出火摺子将烛火点上,置於桌上。


  本来这间书房,已挂了两盏纱灯,光线不算弱,如今再点红烛,红光闪闪,显得有点喜气洋洋。


  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,对小龙微笑道:“公子请用膳!”


  小龙对二女拱拱手,道:“有劳二位姑娘,好香!小生叨扰了。”


  “格格”两名少女笑看,提着空木盒,出室而去,并返身将门带上。


  两女走后,小龙不敢贸然就吃,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,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之后,他才放心吃喝起来。


  原来酒杯与酒壶,均为银器,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,也可试得出来,如果单是一样,也许对某些毒药,没有反应。


  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,也可试毒。


  小龙见酒殷红,如同琥珀色般,饮了一,但觉齿颊生香,芬芳醇冽,兼而有之,不知用什么酿造的。


  像这种珍品,在酒肆中,是无法买到的。


  三菜一汤,也是色香味俱全。


  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,却能使人在色、香、味三方面,都感到满足,真是难得。


  一盘点心,也有两色,葱花卷及抓饼两种。


  他一面吃,心中一面暗忖:“没想到这鸟地方,吃住样样都讲究,如此看来,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。”


  饭刚吃完,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,小龙刚想起身,突然一道白光袭来。


  右手自然而然的,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,轻轻一抄,已将来物抄住。


  摊开手掌一瞧,竟是一个纸团。


  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,只见上面写着:“甲纯、乙荃脱阴致死,宫主已怀疑及你,你曾追蹑飞凤香车,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,说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现,因此,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。交合时,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,即为“元阴锁阳汤”,务直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与“井窍”,或能保住真元。”


  字迹潦草,没有上下署款,但却娟秀,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。


  小龙百思莫解,在这虎穴中,何来隹人垂顾,至於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与“守窍”,这倒难不倒他,盖因丹书铁卷中“静坐调息”法,就注意此项。


  不容他多想,远远传来步履声,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,以免留下痕迹。


  果然,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,并将杯盘残渣收去。


  小龙一见这套茶具,不由啧啧称奇,壶乃紫砂制成,下有名家落款,茶杯也是一样,能拥有此壶的人,在江湖之上,还没有几个呢!


  而今,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,心中倒是不怕,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,不由自己问自己道:“我在这儿是什么,是客还是囚?”


  陡地——一声娇笑传来,道:“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!”


  小龙闻言一惊,心想:“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,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见,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,这人武功不弱,是位武林高手。”


  门被推开,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,小龙一见便识,正是“飞凤香车”四女其中之一。


  小龙见了她之后,心中立存惊惕,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“射”死,岂能不心存戒心。


  他见了此女,赶紧站了起来道:“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,在下因在山中迷路,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,打扰之处……”


  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:“公子不必介意,既来之,则安之,快点跟我下楼洗澡去,也许宫主要召见你!”


  “果然问题来了!”


  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,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,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少女之。


  小龙心中暗忖:“陆塞!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!”


  他心中虽如是想,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:“即使宫主要召见我,干嘛还要洗澡?”


  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:“既然来到此地,一切都得听命办事,不得自作主张,随我下去,快!”


  小龙故意气她道:“什么?一切都得听命“办事”,你……你以为我是“童子鸡”呀?三两下就叫你“清洁溜溜”!”


  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,不敢开罪他,故作笑脸道:“看你斯斯文文,说话竟粗鲁不文,别胡扯了,请随婢子下去吧!”


  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,一连应了几个“是”。


  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,不禁低头莞尔的笑。


  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,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,到了小屋门,说道:“这里就是浴室,你自己进去吧!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!”


  小龙心里暗骂道:“就凭你们这些“臭沟子”,又能奈我何!”


  不过,他中依然说道:“是是是,在下遵命!”


  走进屋子,并没有人来侍候他,心想:“浴室一定在里头。”


  他人进入一间屋里,仍然没见到人。


  不过,他可以看得出,这里乃是更衣室,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,似乎有着水声。


  他不再犹豫,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,把“丹血剑”包在长衫里面,仅剩贴身亵衣便往里走。


  阴阳神功二十二小龙刚一进门,便听到他如遇蛇蠍般地一声惊呼,接着便是女人“格格”的笑声。


  原来,当他推门而入之时,忽从门的西边,闪出两个赤裸裸的少女,要脱地的亵裤。为了表演逼真,所以故作惊呼,叫得两名少女吃吃的笑。


  小龙心中虽然觉得窝囊,但既然进来了,就得“入境随俗”,心想:“又是“洗蛋”“捏蛋”了,这下可好,乾脆假戏真做,杀他一个“人仰马翻”!”


  食色性也——孔老夫子就说过这么一句名言。


  他老人家发明了这句话,谁也无法否认,永远无法推翻,与日河同光,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。


  人不吃饭,准得饿死。


  男人不趴女人,也准会绝子绝孙。


  人为了要活下去,就一定要吃饭。


  人为了要传宗接代,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儿。


  小龙是男人,当然需要做那件事儿,更何况,他此时正是“尴尬的十七岁”,这种年龄正是性能力的颠峰状态,有用不完的精力、耐力。


  “格格!”两名少女上下其手,在一阵浪笑声中,将小龙剥得一丝不挂。


  “哇!好大的“傢伙”呀!”其中一名少女惊叫着。


  “格格!想吃呀?宫主都没先尝,你就想先占,当心被罚!”另一名少女数落着。


  小龙故作害羞,暗运内力,使那玩意儿不勃起,免得让她们有机可乘。


  “英姐,我……我看得心里痒痒的!如果不……我会受不了的。”先前发话的那名少女说。


  “芳妹,忍看点吧!宫主看他长得这么丑,说不定不会中意的,到那时再……再乐他一乐也不迟,别忘了我们是奉命行事的!”


  三人说了半天,只有忍了下去。


  随后,便将小龙往热水池中一送,她们也跟着跳下去。


  浴池很大,长有一丈,宽约六尺,深有三尺左右,全用瓷砖砌成,两个送水不断涌出热水,而且还有一股香气,清爽至极。


  这两名少女一丝不挂,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,凹凸分明,纤毫毕落。


  可能是她们经常“温泉水滑洗凝脂”的缘故,皮肤非常白净,令人一望就想“办事”。


  而且,她们还故意扭摆一番,只见乳浪臀波,媚眼体香,一齐向小龙五大感官袭到。


  “你们是“沟子”发痒啊!”小龙故意挑逗说。


  两名少女只笑不答,还是不断卖弄着。


  小龙试探着问道:“卡水啦!你们叫什么名字,不自我介绍么?”


  二名少女一听小龙说话,知道开始“上路”,就说道:“我叫英英,她叫芳芳,我们姐妹俩是来伺候相公的!”


  小龙又道:“英英,芳芳,你们想不想……”


  芳芳回道:“想呀!不过……”


  英英接道:“不过,若是被宫主知道了,非惩罚我们不可!”


  小龙又道:“惊啥米!这里除了你我她,又无别人,你们想来就来呀!”


  英英、芳芳一想也对,反正上级派她们来,限在半个时辰内将来人洗毕,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。


  二名少女私底下,好像达成某种程度的“协议”,英英便说道:“公子,你既然不介意,那我们姐妹就……”


  小龙插嘴道:“别叫了公子了,叫起来怪憋扭的,乾脆叫我“帅哥”好了。”


  芳芳格格一笑,道:“你也不“烟后飘泊”(英俊潇酒),这能叫“帅哥”?”


  小龙哇的一声,说道:“我是人货紮实的“帅”,不是小白脸的“帅”!”


  英英笑道:“是的公子,哦,不对,我的帅哥!”


  这时英英和小龙上了浴池,就地解决。


  “趴——”英英躺在地板上对小龙的浪声叫道:“帅哥,好身段——好身段,比其他的痞子更赞!”


  小龙亦趴了下去,她翻过身来。


  “好吧!”英英说道:“现在我要吃粉香肠了,大朵快颐!”


  像英英这种“查某”,是绝对不会客气的,她反客为主,完全主动起来了。


  她把小龙一压,然后用劲按住小龙,小龙忽然动弹不得,这时候,英英开始一将小龙身上的“麵粉肠”吞了下去。


  “小心!”小龙叫道:“别把你嘻死了!”


  “格格!死相!怎么会噎死呢!”英英说道:“我等了好久,才等到今天,我不但要吃上面“玉茹”,下面的“粉面肠”同样要吃。”


  她吞吞吐吐,吃了好一会,觉得津津有味。


  “”小龙闭上眼睛,说道:“好吧!反正今天我是“手插鱼篮,避不了腥”!”


 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,又吃下面,吞饱上面,又塞下面。


  小龙索性躺在那儿,让她做个英勇的骑士,同时运用神功拿她做试验品,看看能不能将真元控制得收发由心。


  他用那支大笔充塞了她,让她在身上乱转、乱扭、乱挤。


  “没法度,谁叫我要揭开夭一堡的罪恶,算了吧!看她有何能耐将我吃掉!”小龙暗忖着。


  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

  小龙算是闯进了“女人国”,若不给她们吃掉,算是好的了,如果罩不住,恐怕不脱元而亡才怪!


  他咬紧牙关,让英英顶撞抽夹!


  这次,小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,被这查某欺负得够了,她就像一只发狂的“母狗”一样。


  小龙心中越气,她却春情大发,干的越发有劲,她不断地奔驰,用力的擦撞,使他难以抵挡,她简直想弄死对方,顶死对方。


  一直到她气喘如牛,又低声呻吟,她突然松脱,倒在小龙身上。


  小龙突被她倒了下来,压在身上,就好像一头笨牛,突然挤在他肚皮上,使他几乎窒息了。


 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,然后,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。


  终於,英英睁开眼睛,瞥了小龙一眼。


  “怎样?”英英奇怪地问道:“——怎么?你还没有完吗?”


  “什么叫没有完?”小龙笑了一笑,道:“不是完了吗?”


  这次的笑,是他发自内心的笑,他终於从“空心”、“止念”、“守窍”这六个字里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。


  英英舒畅万分的嚷道:“嗯!我是完了,不过,你却没有完呀!”


  “你完了,我也完了。”小龙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说。


  “骗人,你没有完,你还没有达到高潮呀!”英英很惊异的叫道。


  小龙反问道:“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达到高潮?”


  “哼!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好不好?”英英又道,“一个男人,怎样才叫达到高潮,难道还需你来教我?”


  小龙笑着说道:“你好像是“专家”嘛?”


  “女人的高潮,可看不出来,但却能意会到的。”英英说道:“但是男人的高潮,是可以看到的,对不对?”


  小龙虽非身经百战,但经过这多次的经验,已多少体会到办那件事儿的心得,尤其这次收穫最大。


  现在,他已可以控制“子弹”了,和板机不放的要诀。


  小龙微微一笑,说道:“你以为我达到高潮,就非要“交货”吗?万一“子弹”用尽,到了你们宫主那里放“空包弹”,你们想她会作何感想,难道不会“验枪”吗?如此一来,将会查到你头上来,你们能扛得起吗?”


  “哦!”英英用粉嫩的双手紧紧抱着小龙,感激的说道:“原来你在帮我呀!英英得好好谢谢帅哥!”


  小龙道:“现在你已爽过,该下马休息了吧!”


  英英闻言,立刻站起身来,下了浴池。


  现在,该轮到芳芳了,她可是等了好久了。


  芳芳走到小龙身前,蹲了下去,轻声道:“英英姐什么都好,就是“床品”不好,每次“运动”,她都会像发狂一般,请公子原谅!”


  小龙道:“你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,刚才我不是说,别叫我公子,怎么一下子就忘了?”


  芳芳道:“帅哥,现在该你“上马”了,妹妹“垫底”,只要舒服就行了。”


  小龙没再答话,拨开芳芳一对粉腿,瞄了瞄目标,陡地沉腰下马,直入底部。


  “啊!……天哪!”她开始时用手拚命地推开小龙,接着,她又格格笑了起来。


  小龙这时用力猛冲,只见她全身颤抖起来,又挣扎,又躲避,终於格格大笑起来。


  “怎么样?味道还不错吧!”小龙问道。


  “嗯!嗯!色、香、味俱全,真是太合小妹的味了,简直太棒了。”芳芳情不自禁地说。


  小龙哈哈一笑,道:“爽就好,爽就好……”


  芳芳被这一逗,兴奋莫名,道:“帅哥,快抱我,快抱紧我!”


  她这时变得更浪,更骚了。


  “嗯!对,对,动呀,动……现在你可以“吹冲锋号”了,冲呀!动呀!”芳芳用力推动着。


  “吱吱吱”地响声不断,时快时慢,有深有浅,攻击时,号角齐鸣,撤退时,笳声震天。


  此时的春声浪语,就像一首浪漫的“交响乐曲”。


  “啊……”地一声长嘶,结束了这场剧烈“运动”。


  “两三下就清洁溜溜,小龙已是今非昔比了,今后我就从这些查某身上练习我的”百战不疲“神功。”


  小龙暗忖着。


  这两名天魔宫少女,虽然有过极丰富的经验,但是从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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